一个受虐女人的惊魂夜

08-07

  [来源:中国金融网]

  看宋姐杀鸡,我咋舌。把鸡的头和脚捏在一起,右手操刀在喉咙上准确有力地一割,随即热血滚滚往地上的盆里滴落。果然最残忍的是人,有什么动物会比人杀生更具有技术性,且手段无比丰富?

  她在梦游

  半夜突然醒来,无论如何睡不着了。

  许是假期里睡得太多太久的缘故。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是一觉,中午两点到四点又是一觉。连续三天,天天如此。春节长假转瞬即逝。

  我精神奕奕地醒在黑暗里,耳聪目明,眼前世界漆黑但清明——有些景象和声音是白天看不到或者忽略的。

  比如黄嘉,年轻,外型端庄,有理想的工作,有责任心——我一度非他不嫁,直到那天吵起来他推了我一把。

  他居然推了我一把!

  多么耻辱。

  现在想起来我的耳根依然发烫,热血沸腾,心却越发冰凉冷硬。想想真惊险,我差点嫁给一个暴力狂。推我一把的下一步会是什么?想都不敢想,也不要想,家庭暴力这种事绝不允许发生在我身上。即使姓黄的有千般好万般好,他对女人动手就变得一文不值,贱若烂泥。

  幸好及早看清黄某人的真面目。

  “?O?O索索”,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又非常熟悉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。声音来自门外,那里是客厅。回想好久,那是擦地板的声音。我坐起来,门缝里并没有透出灯光。

  我轻轻起身,赤着脚走到门口,大气不出,小心翼翼把房门拉开一条缝。

  中秋节刚过不久,月亮还好,因这房子方位朝向的关系,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落下一个模糊的弧,有种舞台效果。这使我得以看清,蹲在地板上擦地的是宋姐。她背对着我,很专心地、用力地擦拭,旁若无人。

  她在梦游。

  我唏嘘。

  宋姐在公司里素以踏实肯干不求回报为人谦和易相处著称,很受领导赏识。今年公司没有接到一个大单,靠些散单死拖活撑。大部分同事们聪明地另谋高就,只有宋姐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如往常一样认真做事,加班加到晚上十点。格子间的灯光与老总办公室的灯光遥相呼应——公司不是她的,她却把公司当家。傻气得令人肃然起敬。

  连梦游都在劳作,工作狂三字她当之无愧。

  然而瞎子也能看出来老板唐格对她不只敬,更有爱。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”,公司虽然不景气,唐格的私人财富仍然持续增长。只要她愿意,她是可以抄起手臂去过那种人上人的生活的。

 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一个怪异的好女人。

  天色渐亮,我不想打扰她,打算关好门重新上床,却看到她把毛巾往地上一扔,跌坐地板啜泣起来,声音虽小,却是真的悲恸,越压抑着反而更令人心碎,再加三分诡异。汗毛都竖起来了。我跑过去,拍拍她的肩膀。她没有反应,闭着眼,低声痛哭,泪下如注。

  听说把人从梦游中叫醒是不恰当的。我咬着嘴唇尽量不出声,直到她摇摇晃晃自己爬起来走回卧室。

 
 

  怪异

  黄嘉每天下班时候在公司门口等,手里还捧着花。

  起初我不以为意,直至保洁员阿姨都跑过来说:“邵小姐,做人要厚道的。”倚老卖老教训我。

  “不要令大家难堪。”我憋着一肚子气对黄嘉说。

  “对不起——”

  反反复复,他就这三个字。我发了一会呆,当初欣赏的不就是他那一幅善良、耐性、敢作敢当的模样?我们曾经有过很长一段好时光的。

  但是我也忘不了他红着眼睛,低声嘶吼,推我搡我的场景。那时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,令我怀疑大白天也有鬼上身这种事。

  “就因为他推了你一把?”宋姐听完我和黄嘉之间的恩怨之后,很是惊讶。

  “大家一般学历,一般薪水,彼此以礼相待,互相敬爱多好。也好算知识分子,一个大男人居然对女人动起手来。合则来不合则去,犯不着撕破脸。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,我不认为他推我一把是小事!”我很认真地对宋姐说。

  宋姐看着我,好像一下被什么东西击中,嘴微张,脸泛白。半晌才说:“时代真的不一样了。”声音甚低,但每个字都钻进了我的耳朵。

  她跌跌撞撞地走开。

 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,但不喜欢这种灰蒙蒙的老气腔调,条件反射地说:“什么不一样?你才29岁,漂亮能干,快快答应唐格的约会吧。”

确实想不通,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同事。唐格成熟大方,未婚,人品好,两人年龄也差不多,要多般配有多般配,然而宋姐一直拒绝唐。其他同事既羡且妒:这种好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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